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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藝情系景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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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藝情系景琛

予柯的電話響了,是靖嫻:“在哪呢?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了。”

予柯一看表,都六點半了,對電話那頭靖嫻說:“哦,我在學校附近,馬上回。”

景琛趁予柯接電話的時間去服務臺買了單,兩人走出餐廳。予柯站立,說:“謝謝老師今天的晚餐。禮尚往來,下次有機會予柯再請回老師,老師再見。”話說完,便向景琛揮了揮手,徑直過馬路走向學院。景琛目送予柯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叫了輛車往嘉南趕回。

三天的中秋節假很快就結束了,省內和嘉州本地的學生競相返校準備周一開課。上午第二節馬哲,靖嫻和予柯還有林欣從院系上完音樂理論課以後又結伴一起往綜合教學樓走去。剛進教室,就聽到站在教室右側的李明招呼她們:“靖嫻,予柯,這邊!”

靖嫻裝作沒聽見,神情冷漠。予柯拉上靖嫻往李明座位那邊走去,靖嫻不情不願被拖著前行。幾人坐定後,李明看離上課還有十多分鐘。便將頭伸向靖嫻,推了推他那快掉到鼻梁的眼鏡:“還生氣啊?對不起,上次的事你就當我胡說八道,別生氣了啊。”

予柯看李明一臉真誠的道歉,也在其中打圓場,拍拍靖嫻:“行了,人家李明已經道歉了,別氣了啊。”

“誰有空生他的氣,我才沒那閑功夫呢!”靖嫻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好,我們的靖嫻最大度了,那就這麽和解了。”予柯笑著對他倆說。

三人正說著,哲學老師清了清嗓子,開始上課了:“同學們,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雖然我知道大家跟我的心情一樣,覺得三天假期太短了,但是事物本身就存在著盛極必衰的道理,無論我們怎麽嗨,怎麽痛恨周一來臨,但很抱歉,該來的還是會來,該散場的也終歸散場,所以,不要有遺憾,將心收回到我這張並不太帥的臉上來。好了,本節課我們需要掌握的內容正是發展和衰亡,萬事萬物的動與靜規律。韓非子曾說過:萬物必有盛衰,萬事必有張弛……”

馬哲老師的課風趣幽默,全場除了笑聲便是鴉雀無聲,很快,一個半小時的課就結束了,學生三五成群談笑風生的走出教室。

“走,咱仨一起去第二食堂吃飯。”李明提議。

“誰要和你一起去。”靖嫻懟道。

“一看你就不知道,第二食堂的松鼠魚可好吃了,稍微晚一點都搶不到!”李明邊說邊瞄靖嫻。

果然,這招有效,靖嫻聽到吃的就眼睛發亮,她推了予柯一把:“哼,吃我也是和予柯一起。”

李明笑笑,也不計較,跟著兩人後面一起拐向第二食堂。三人打好自己喜歡吃的飯菜後找地方坐下。

予柯問李明:“最近還在研究命理學嗎?”

這就問到李明心坎上了,他點點頭,習慣性的推了下眼鏡,說:“當然!除了上課和三餐,我的業餘時間基本就滾這上面了。”

“內心富足者,獨行亦如眾。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是很充實的一件事情。”予柯讚同。

“嗯,上次我說到八字的金木水火土五行,要知道大自然萬物不離這五行。人是大自然的產物,也同樣。每個人自出生,八字對應自己出生的年月日時就知道自個屬於這五行的哪一行,然後其他7個字圍繞自己的這個五行起作用。”停頓了幾秒,李明又繼續說:“我給你說說關於八字的身弱身強和中和吧。這是命理的基礎。”

予柯點頭,認真的聽著李明的分析,再看靖嫻,正自顧自的啃她的松鼠魚。

李明停住手中勺子的動作:“首先說說啥是身弱,比如一個人五行屬木,可是生在火月(農歷5月),或者土月(農歷8月),如果其他幾個字又沒有幫扶力,那基本可以斷定是身弱,為什麽?因為木最旺的時候是什麽季節?知道不?”

靖嫻沒好氣的說:“木旺的季節不就是春季麽。”

李明點點頭:“對,沒錯,木旺在正月二月,一個人將出生年月日時排成八字,第五個字是自己的五行。如果五行屬木,正好生在農歷正月或者二月,那可以斷定是身旺。”

予柯邊認真聽,邊慢慢領悟:“那身中和呢?中國人自古講究中庸之道,過猶不及和遠遠不及都有弊端,身中和是否可以理解為恰如其分?”

“對!”李明推了一下他的眼鏡,放下手中的勺子,認真分析:“還是以五行屬木的這個例子來說,如果一個五行屬木的人,生在午月(農歷五月),午五行屬火,想想,木生火月,木生火,是不是耗洩,當然傷日主元氣,這是身弱。但是,如果說這個八字的年和日甚至時都還有木、甚至有水,水是制約火的,正好將日主的午火制約住了,解救了木的被焚燒,你想,格局是不是又變了?”

予柯點點頭:“那這個命局就不以身弱論了,因為有解救,有制約,有幫扶,對嗎?”

“是這個理。”

靖嫻的松鼠魚也幹的差不多了,擡頭隨意問問:“那依你說,身弱好還是身旺好,還是身中和好?”

“這個不絕對,不能這樣膚淺的評判。八字雖然只有八個字,但它們的關系錯綜覆雜,千絲萬縷又緊密聯系,或相互幫扶或相互制約又或相互排斥克洩,論好與不好得看整體,得看八個字給出的全面信號。”李明沈思,一臉嚴肅的說:“這還只是八字的原命局,還得綜合看運,古有雲:一命二運三風水,所謂運氣運氣就是時運,時運好,可以彌補命局的不足,時運差,又會對命局起到減分的作用。”

“哦,這個我明白。”靖嫻也聽出點名堂,說:“我媽喜歡打點小額的麻將怡情,我沒事也跟著看看,太知道運氣好壞的力量了。這要是運氣好,我媽哪怕起的牌一團糟,兩摸兩摸,就聽牌了。也真是神奇,明明一團糟的牌,每輪到她摸牌,都可以摸到自己缺的張,那真是順風順水,心想事成,三下就聽牌,胡牌不費一點功夫。”靖嫻喝了一口湯,繼續道:“可要是哪天運氣不好啊,起的牌倒是相當漂亮咯,可後面摸的牌一摸一張廢,看似好聽牌,卻總聽不到牌,結果別人胡上前了。”

“對,你這個比喻很形象。”李明讚同靖嫻的話。

靖嫻受到肯定,繼續發表自己的形象感言:“還有些時候,那就更差了。每圈起的牌都不好,那些不好的牌就像被篩選一樣,落到我媽手裏,指望摸的牌會不會好點,可是更糟糕!結果,好不容易聽牌,又給別人點炮了。”

“是的,命和運類似於剛才靖嫻說的例子。一個人八字生的好,但運走的不理想,也會有遺憾。就好比一輛勞斯萊斯奔馳在剛下過雨的田埂上。如果一個人八字生的一般,但運卻很好,那就相當於一輛非名牌車卻跑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想想,哪個更輕松到達目的地?如果說身中和,運又好,那就是勞斯萊斯跑在高速公路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富貴好命,但這樣和諧貴氣的命局畢竟少數…”李明總結。

返校當天下午,景琛接到院系電話,讓其辦理在校居住手續和鑰匙移交。大學裏有專用教師公寓提供給每一個任教老師,兩室兩廳,設備齊全,方便教師晚上或者中午在此休息。景琛往系裏趕去的路上正巧碰到了去系裏練琴的林欣,作為宣傳部長的林欣聽說老師是要搬公寓,趕緊通知了班長陳心藝和任渺一起幫忙。

幾個女生約的是下午三點到達陳景琛公寓打掃,不到兩點,景琛公寓的門鈴響了。陳景琛看看手表,離三點還有一個多小時,想著不會是學生,正納悶還有誰知道自己的新住址,打開門,出現在門口的竟然是班長陳心藝。

“這麽快你們就來了?沒午休嗎?”景琛邊問邊往陳心藝後面觀望。

陳心藝笑笑,將一縷頭發輕巧的撥向耳後,說:“她倆還在午休,我中午反正睡不著,想著老師的新居工程量大,就早點過來幫忙了。”

景琛將陳心藝領進門,房門依然保持剛才打開的狀態,沒有絲毫帶上或者半點掩護。待陳心藝坐下,景琛到冰箱裏拿出一瓶中午買的水剛要遞給她時,陳心藝突然站了起來,拿出剛才藏在身後的兩盒茶葉,說:“老師,喏,送給你。”

景琛納悶的看著陳心藝手裏精致的茶葉罐,上面映著“嘉州鳳凰單樅”,他知道這茶,清香入口,入口回甘,甘中留韻,提神醒腦且保健養肝,是當地價格昂貴的茶葉品種。對於一個學生來說,這茶並不便宜,便擺擺手,謝絕到:“你們能過來替老師打掃新屋,我已經很感激了,怎麽還能收受你的禮物。”

陳心藝見老師不接,便索性打開茶幾的抽屜,將兩盒茶葉放進去,然後擡頭對景琛說:“老師您只管收下就行了,這是我家茶園自產的,我沒花錢。”

景琛見陳心藝態度如此堅決,也就不再推辭了,招呼心藝坐下休息一會,自己動手開始擺放剛在超市買回的生活用品。

“老師,還是我來幫你吧。”看著景琛笨拙的擺放用品,陳心藝忍不住站起來接過景琛手裏的東西忙乎起來。

景琛望著陳心藝麻利的動作,想起雯晴了。那時候,自己宿舍從小樣到大件,幾乎都是雯晴添置的,每次離開宿舍,雯晴就會不只一遍的嘮叨,什麽東西放哪裏,要用多少劑量等等,自己幾乎沒有為這些瑣事操心過,沒有在這些事上浪費過時間,不禁感慨,時間如流水,物非人非,一晃雯晴訂婚,自己也回到了千裏之外。但願雯晴能幸福吧,他默默祈禱。

“老師喬遷公寓,怎麽不見你女朋友啊?”心藝邊將生活用品歸類擺放邊有意無意的問。

心藝的話打斷了景琛的思路,他回答:“老師沒女朋友。”

聽到這樣的回答,陳心藝心裏一陣暗喜,但仍不露聲色問道:“怎麽可能,老師這麽優秀。是您眼光太高了吧!”

“哪裏。”景琛沒再過多解釋,將門口的小櫥櫃搬進廚房。

剛從廚房出來,林欣和任渺踏門而入,倆人看到陳心藝已經在打掃收拾,不禁調侃道:“唉呀,有些人這麽積極啊!午覺都不睡,就撇下我們來了。”說完哈哈大笑。

一席話逗得陳心藝臉紅到脖子根,“明明是你叫上我們來的,結果自己來的遲就算了,還說別人來的早。幹脆就不來,把活全留給你幹!”說完朝林欣的肩膀輕捶了一下。

“好好好,我說錯了。感謝我們的陳大小姐,今天老師能順利喬遷公寓,你功不可沒。”轉頭又看向景琛:“老師,對不對?”

景琛也被幾個學生的天真逗樂了,連連說道:“嗯,對,你們都很不錯,這周末,叫上靖嫻幾個,老師請客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陳心藝剛剛恢覆正常體溫的臉又一陣溫熱,林欣大大咧咧倒沒在意,對任渺說:“出去吃有什麽勁,老師的公寓應有盡有,我們周末直接在老師這裏做飯吃,不是更有趣,正好給老師暖居,多吉利。”

任渺也點點頭:“對,叫上靖嫻還有予柯,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自在又開心。”

景琛想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提議,當即表示本周六上午10點到他公寓來聚會。

幾個女孩嘰嘰喳喳的開始打掃清潔公寓衛生,陳心藝負責主臥室,清潔完屋子,正準備打開景琛新買的床上用品時,景琛走進來了,看到心藝手裏正準備拆開的床單被套,景琛不好意思了,忙阻止心藝道: “這個我來吧,你去休息一會。”

“這是女生擅長的事,老師就不用管了。”心藝笑著抖開床單。

景琛杵在那裏不免覺得尷尬,便幫心藝搭手一起鋪,室內靜的出奇,只聽得見床單的聲音,而這一拉二扯,更讓景琛覺得尷尬,再看心藝,臉也微微泛紅,景琛忙放下手中的床單,說了一聲:“那就麻煩你了。”遂退出房間。心藝默默整理著床單被套枕套,心中蕩起一陣陣說不出的異樣,而這種異樣卻又是她所期待和喜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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